北京治疗白癜风哪间医院最专业 http://www.xuexily.com/m/恳请您点击右上角,订阅“媒介之变”的百家号。白惠元在少女电影的双主体场景中,如果女观众的凝视是自由的,那么,她们究竟会把谁投射为理想自我呢?这是一个有趣的命题。《少女哪吒》、《左耳》、《七月与安生》三部电影主力塑造的人物形象存在着高度相似性,即叛逆少女。这一形象序列也成为近年中国少女电影的主要文化症候,其中投射出新一代电影观众的认同焦虑。在这三部电影中,少女们不是生来叛逆就是渴望叛逆,她们与父母的关系是持续紧张的。李小路和王晓冰是因为相似的叛逆性格才相知相惜,李珥为了做“坏女孩”甚至把自己活成了别人,而七月与安生更是完成了叛逆生活的互换,总之,“叛逆”成为她们共享的精神特质,并具象化为一个中国古典文化符号——哪吒。作为印度佛教的夜叉神形象,哪吒是中国神话的外来者,而他如今头戴乾坤圈、臂绕混天绫、脚踏风火轮的形象,则是佛教中国化乃至佛道融合的结果。哪吒的梵文全名是那罗鸠婆(Nalakūvara或Nalakūbala),也可译作“哪吒俱伐罗”,他是北方毗沙门天王的太子,职责是守卫佛法,保护世人。据刘文刚考释,哪吒形象的中国化过程主要经历了三次演化⑩:第一次是在南宋时期,由于李靖演化为毗沙门天王,哪吒也就成了李靖之子,获得了中国血统;第二次是在《西游记》中,由于李靖再次演化为道教玉皇大帝的天兵统帅,哪吒也就成为了孩童神,他的形象是外道内佛的并置状态,其本相依然是三六头臂、莲花化身的佛教夜叉神;第三次是在明代通俗小说《封神演义》里,哪吒的起源又被改写为道教灵珠子转世,至此,哪吒终于演化为纯粹的道教神。虽然哪吒最终完成了中国化,但是他的名字仍保留了梵语的外来痕迹。换言之,当我们把少女形象定义为“哪吒”时,我们的文化潜意识依然将其指认为他者,或者说,是指认为某种异己的力量。这种文化距离感是十分微妙的,也是值得深思的。电影《少女哪吒》对“哪吒”符号的征用,主要集中在他剔骨还父、割肉还母的故事上,其文化内涵是叛逆之子。在小说《西游记》里,这个故事的经过是:哪吒年幼任性,大闹龙宫;父亲想杀哪吒,哪吒十分愤怒,一气之下剔骨还父、割肉还母;佛祖借莲花之气将其化身再生,并亲自出面,调和了父子矛盾。而在小说《封神演义》里,哪吒对儒家孝道的反叛性被消解了,他剔骨肉还于父母的真正动机是“不累双亲”,因此,哪吒在中国化的过程中也逐渐被改写为孝子。梳理“哪吒”演化史的必要性在于,我们必须明确电影是在何种意义上使用这一文化符号,具体使用的又是哪一段故事。显然,《少女哪吒》追求的是一种更为决绝的反叛,是精神上的“孤儿”。从小说到电影,创作者的立场态度是更接近《西游记》的,甚至走得更远:我却明白晓冰。她像哪吒,剔骨还母,彻彻底底自己把自己再生育一回。只是她能力有限,没办法把自己养育得更好。{11}从哪吒神话到《少女哪吒》,主人公所面临的代际情境已然发生了变化。从家庭结构上看,神话里的哪吒还有两个哥哥,他诞生于传统血缘家庭,他的愤怒、仇恨与毁灭性是异质性的,是外来文化影响的结果;反观近年来的“少女哪吒”,她们置身于现代核心家庭,而且大多是婚姻破碎的单亲家庭,这构成了原初的、内生的创伤体验。对于现代核心家庭而言,父母的离异通常以争抢孩子抚养权告终,而在被争抢的过程中,孩子对双亲的信任感都将消耗殆尽。于是,孩子只能相信自己,自我的封闭性也就越来越强。王晓冰父亲出轨,母亲抑郁,所以她想参军,她无时无刻不渴望逃离那个原生家庭;黎吧啦和奶奶一起住,双亲完全不可见,她因而成为了不用上学的酒吧歌手,她所歌唱的自由无拘的“蓝莲花”就是她自己;安生的妈妈常居国外,偶尔回国也异常冷漠,母女关系主要是经济关系,这让她从小就习惯流浪,她从不相信自己可以有所依靠。以上种种破碎家庭的创伤体验,或可看作“独生子女一代”{12}的情感结构特征。在《少女哪吒》、《左耳》、《七月与安生》这三部电影中,六位女主角全部都是独生女{13},这绝不是偶然。在中国,独生子女一代大多具有城镇家庭背景,从小衣食无忧,因而将注意力更多地投射于自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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